言承宇还有些工作要忙，就抱着电脑靠着床坐在地毯让她看着自己睡，云霏霏让他坐被窝里工作，他说一会还要给员工打电话，怕她睡了下床动静吵到她。
就在他安心敲键盘时，手机接连亮了两下，看着电脑拎到眼前，只瞥了一眼便再也坐不住放下电脑就朝外跑，又回去，看着霏霏安静的睡颜，舍不得叫醒，快速找到纸笔，给他留言说，怕她担心。
找到新闻视频里的江边，下车后一辆车正被警方指挥着打捞上来，车体烂到不堪入目，言承宇冲进警戒线，被警方拦着，“什么人？”
远处手电筒的光打到他脸上，是打捞队的总指挥，言承宇扭脸躲开，“我是言承宇！言事成的儿子！言承柠的哥哥！他们人呢？人呢？！”他着急的冲人喊叫，因为没在溃烂车体里看到有人。
方才拿手电照他那位，示意人放他进来，“言先生你好！您父亲的尸体已被打捞到。”
言承宇瞪着说这话的警察，眼睛里打转的晶莹快速滑出眼角，“你说什么？！尸体？！”突然看到前面的救护车，他冲跑过去，被警察拉住，“言先生，你冷静点！”
言承宇挣脱继续跑，医护人员正要把尸体袋抬上车，他拦住，盯着地上的蓝色尸袋，身体突然僵硬到蹲不下去，有人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言承宇吞吞口水，蹲下，不可能！上次见面老言还活蹦乱跳教训他呢！他的手颤抖着拉开尸袋，那个额头带伤，脸色被水泡到惨白，没带眼镜的就是他既爱又恨的熟悉，他的膝盖突然着了地，颤抖的手指触摸他的眉毛，自从妈妈去世，跟他每一次相处，没有不惹他生气皱眉的。
“爸，对不起。”他收手垂眼，眼泪落到尸袋上。
“言先生，这是您父亲紧护的东西，是在水中录的视频，难以想象全身是伤的他如何在水拍窗而入的简短时间里录出这些的。你看看吧。”
言承宇接到手里，“我弟弟呢？”他问。
“车和人被水流冲散，至今……没有找寻到。”
医生要把尸体带走做体面处理，言承宇目送那张疲劳的脸颊最后一面，蹲坐在地，无尽的悲伤填满整颗心。他连自主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警察拍拍他的肩膀蹲在一边，“节哀！他是个好父亲！监控录像显示，紧急关头，他把你弟弟护在了怀里。”
言承宇又流出眼泪，上次见面，他还在怪他不顾亲生儿子健康拿来利用，胡说八道。
对不起，爸。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对你好会让我觉得对不起妈妈，才会连好脸色都不给你处处作对。你对我的爱，我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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