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皇宫宫门外的时候，已然是深夜了。
京城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家家户户都挂着高灯，街上偶有些人忙碌非凡，吆吆喝着来去匆匆，俨然一副在赶急事的模样。
街摊小贩哪怕入了夜也依旧扯着嗓子吸引顾客，皇宫门口的位置稍安静些，但远一些的地方就不一样了，热闹得好似现今还是白日一般，孩童们还未入眠，追逐打闹，手上不是拿着零嘴就是拿着小风车，咯咯笑着到处乱跑。
莫途稍稍扶了下一个差点摔在他跟前的小孩，在收获了一声奶里奶气的“谢谢姐姐”之后，他微微睁大了眼，有些好奇道：“为何已深夜了，百姓却不取下挂在房门口的灯笼？”
夏未言一怔，偏过头来看他，眉心微微拧起，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神情有些微妙的古怪。
须臾，他答道：“最近是禹夏上灯节，家家户户都要挂灯庆祝，以保平安。”
莫途微微扬起眉头，似乎对这样少见的节日感到分外感兴趣。夏未言瞧他难得这般探头探脑像只小兔一样往外头看，不由得失笑，继续道：“禹夏之外的国家倒是少有大操大办这种节日的，先帝辞位后禹夏也才刚刚开始举办节日内的活动，比如比灯。”
“比灯？”莫途看了许久后终于看了个够，他回过头，任凭夏未言牵着他一路无阻地进了宫门。
“是，比哪家的灯好看，哪家的漂亮又有创意，在落灯日那天由当地官府评出结果，拔得头筹的那一户人家能赢二十两银子，保一年的衣食无忧。”夏未言垂眸，淡淡地同他解释道。
莫途听完，略略颔首，低低地：“哦。”了一声。
“莫途，朕问你。”走在前头的夏未言倏地停住了脚步，随即偏首认真地看他，“你，这十几年以来，一直都住在禹夏吗？”
莫途闻言，心下一惊，却扯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含糊道：“啊？应…应该吧。”
“罢了，”夏未言又定定地看了他会儿后，叹息道，“朕不觉得你入宫是为了害朕，也懒得计较你是否欺骗了宫内的人，不过……”
他顿了顿：“切莫要让他人发现这件事了。”
莫途抿了抿唇，被夏未言攥在手心的手微微瑟缩了下，指节蜷紧，“……你怎么发现的？”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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