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言抬起头来，眼睛发胀，酸涩的几乎睁不开眼。
费春绵咬咬牙，往王瑾言一旁歪了下去，靠在那唯一的木栅栏空隙上。
那男人饿鬼扑食一般就扑上来，费春绵哼了一声，扭开头去，大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王瑾言。
王瑾言呆呆的和她对视，看她的唇角逐渐挂上了一抹嘲讽，依旧无神的双眼，有眼泪“簌簌”的流，王瑾言嘴巴张了张，却发现干巴巴的上下嘴唇已经黏在一起，很用力的才分开。
再看那男人哼哧哼哧的发出恶心的声音，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瞬间贯穿她的五脏六腑，穿过四肢百骸，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是王瑾言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她一直都不是个助人为乐的人，尤其看不起那些等着别人来帮忙的人，但是看着这个恶心的男人，她想起林姨娘，林凤，那个给过她关心和依靠的女人，她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撞死了，她曾经说陆仲亨是讨厌当逃兵的，她何尝又不是？她宁可自尽，或者和陆老头一起自杀也不愿意被这种男人侮辱。
王瑾言说不清楚林凤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她已经握紧了拳头，不知道多久没吃饭，没睡觉，手上也是一派灰突突的，青筋爆出，她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男人正玩得兴起，王瑾言的拳头正要落下，就被费春绵拉住。
费春绵对她摇摇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泪，面上只是坚定，坚持。
男人冲着王瑾言调笑了句：“这里还有个小美人啊，怎么要不要爷也救你出去？”
王瑾言面无表情，视线落在费春绵身上，她几乎不敢想象费春绵这样的女人，大家闺秀，居然会主动向这样一个男人，低身下气的勾搭。
如果只是这样活着…换作她不知道有没有勇气，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刺激她的眼球和心灵了，蝼蚁尚且偷生，她没有权利去质疑别人的生存方式。
费春绵扭动了一下身子：“爷…”声音娇媚无骨。
那个男人哪里还顾得上王瑾言，一心一意的沉溺下去了。
只费春绵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无波，也不再看王谨言一眼。
王瑾言把头扭向一边，就着昏暗的油灯，看到一张张惨白如鬼的脸，有熟悉的，如王氏，陈氏，环儿，还有陌生的，或麻木，或呆滞，或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方向，眼中闪过希冀。
她醒了，彻底的醒了，却发现哭都没有声音。
陆安，如果真的是你，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这些女人又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
叹了口气，沿着柱子滑下来，直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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