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４
农历春节就快到了，蔡大军说他不回家，我本来准备回去，不过有一天跟着晨晨演出路过火车站，我被售票室门口那些蓬头垢面席地而坐等待票源就跟等待自焚似的购票者吓着了，我可不想挤在火车厢内的过道上让客运大妈一遍一遍的用餐车轱辘碾我的脚。听说我过年也不回家原本灰头土脸的蔡大军眼睛里立刻闪出光泽，他杀牛宰羊，屋里屋外乐颠颠地置办年货。我不回去，颜草说他也不要回去，他不但不回去，还一连好几天跟在我屁后跟我商量可不可把天娜带回来跟大家一起过年。
我要是同意我就是疯了。
颜草说天娜没亲没故又那么大岁数，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空房子里看别人嬉笑言欢真的很可怜。我轻蔑地笑，颜草，你带着那个情妇兼妈妈的天娜远走高飞吧，别碍我的眼。颜草低下头叹了口气说，花花，我想跟你一起过年，但我又不能把天娜丢下，我求你了。
我摇摇头。
颜草一甩衣袖，但没走，他说，我跟蔡大军道歉，你叫天娜跟我们一起过年，这样行了吧？我盯着颜草思考了几秒，这个提议听起来很不错，颜草欠蔡大军当然不只这个道歉，但可以让牛犊儿一样的颜草将“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也是一种收获，即使他说这三个字时未必真的心怀愧疚。
好吧，我承认我疯了。
“那个天娜给了你多少糖豆吃？”我心有不甘地问，在同意了颜草的提议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家长权威再一次被挫伤。
“花花，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颜草又在问。
“那个老女人可以给你签约公司？把你捧成明星？”
“至少我可以成为比那个晨晨更棒的歌手。”颜草扬了扬脖子。
“你觉得当明星很荣耀吗？”
“这不关你事。”
“你喜欢那个老女人？”我把问题逼到实质。
“花花！”颜草叫道，“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
“那你给我一个可以让我相信你的理由。”
“好吧，花花，是你逼我的。”颜草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下定了决心似的，“花花，我——”
颜草突然像泄了气皮球，有气无力地说，”花花，天娜很可怜，她还可以给我想要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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