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
不知是莫祜此处的屋子太隐秘还是辽朴当真放弃了寻找万俟玖的想法，一连两月几人都过的格外平静。每日竟如寻常人家一般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好不静谧。
只是万俟玖虽然伤已经好了个透彻，却始终没能恢复记忆，成日里也不言语，有什么想法情绪了就拿那双大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人，那小猫一样的神情总是能让被望着的三人不出片刻便缴械投降。
说来万俟玖失了记忆，也成了孩童心性，每日所要求的，也不过是多一块甜糕，或者云霁去集市上买菜时偶尔带回来的一根糖葫芦。莫祜出于对她身体机能影响的考虑总是限制一下，是以云霁与萧云便成了万俟玖每日得到这些吃食的中坚力量。
“小九，今日与我上街可好？”出门前，云霁一如既往地逗万俟玖。万俟玖对于生人的抵触心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那日一人前来求医，万俟玖竟是将那人打出半里地远才被莫祜喝止住。
果不其然，万俟玖闻言便瞪大了双眼直摇头，一边往萧云身后躲去。企料一旁看书的莫祜忽然道：“小九，跟着。”
万俟玖一个踉跄就往身后桌子上栽去。她忙不迭扶住桌子，紧紧攥住桌沿，指节发白，面带祈求之色看向莫祜。
莫祜却是全当没看见，翻了一页书，慢悠悠呷了口茶，不再提起。
万俟玖也不傻，见莫祜这般定是毫无转圜之地，当下苦巴巴地撇了嘴，眼巴巴看向萧云。
两月下来，萧云对于万俟玖从始至终的眼神交流已经适应了个八九不离十。如今一见这般，忙道：“我陪九儿一同去。”
“也好，萧兄弟还能帮忙提东西。”见莫祜不反对，云霁笑道，顺手将手里的篮子挂在萧云臂上：“走吧，萧兄弟。”
离城门还有几丈远，万俟玖已经死死地握紧拳头，后牙也咬得格外紧，一步恨不得能化作三步去磨蹭。萧云见状，只觉可爱得紧，当下便拍拍万俟玖攥紧的拳头以示安抚，道：“九儿莫怕。”
集市上热闹得紧，人挨人人挤人，吆喝声还价声源源不断，引得万俟玖紧紧跟在萧云身后。间或与何人离得近了，万俟玖还时常将手放到腰间去。
云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万俟玖那个下意识的摸刀的动作充分暴露了她此时的极度不安以及内心深处的本能。幸好莫祜有先见之明，早在她第一次将来求医之人打出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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