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剪秋最后的记忆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那男人体格健壮，撕了她身上的衣衫，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骑在她身上发泄着，果然，还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姑娘。
“大夫，丫头她怎么样了？”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带着担忧。
“哎，这姑娘还真是命大，母子平安呐，放心吧，吃上几贴药，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下地了。”
“那就多谢您了。小豆子快来，把家里存的那块腊肉给崔爷爷包起来。”说话的人声音里带着欣喜，这辈子还有人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欣喜么？
接着便听到了孩子哒哒的迈步声，“崔爷爷，给你。”
“诶，你真是客气了，我不拿也让你过意不去。”客套话说的好听，一会儿就听到了木门吱呀一声合上的声音。
“爷爷，娘亲她什么时候会醒？”感觉到一个小人儿蹭蹭地爬到床上来，在我身边趴下，浅浅的呼吸扑在我脸上痒痒的。
“小豆子不许乱叫，人家姑娘醒了会不高兴啦！”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略显责备。
睫毛微微眨动，感觉到照射在自己脸上的阳光，暖暖的。
“诶？爷爷，她醒了，她醒了！”一声欢呼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睁眼就看到跪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儿，黄发垂髫的年纪，整个人面黄肌瘦一张小脸儿上缀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姑娘你醒了，来喝口水。”老人头发花白，眼睛已经浑浊，脸上也满是皱纹，手背上青筋突起，指甲藏着很厚的泥。
撑着身体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有些苦有些腥涩的浑水。
他看我皱眉，微微有些局促，“姑娘将就着喝些吧，边境的环境不必城里。”
我看着他，勾起唇角，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呜呀着说不出话来，我……手摸着自己的喉咙，手指有些颤抖，我不能说话么？
“别哭丫头，别哭，对孩子不好。”他拍了拍我的背，看着我呆愣的模样带着担忧。
孩子？我有孩子了？我抬头看着他，眼角一滴泪滚落下来，手抚着那没有一丝动静的肚子，这里面竟然有一个小生命么？
我也要做母亲了？孩子？
心里乱成一团，这孩子来得出乎意料，我……我能照顾好他么……我该留下一个……孽种，脑袋里嗡地一声蹦出这么两个字，我身体猛地一颤，瞳孔猛地收缩，原来在我心里，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是个孽种吗？那当初自己被丢弃是不是也因为孽种两个字。
感受着手下暖暖的温度，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我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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